☆405.第573章謠言也能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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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3章 謠言也能殺人
573章謠言能殺人
車子靜靜的行駛在公路上，激情過後，兩人那親熱的關系仿佛也一下子拉遠，靠著車窗，鐘陽沒說話，李艷同樣專註的開著車。
進了市區，李艷才突然轉頭看了鐘陽一眼，笑道，“怎樣，接著去酒店，敢不？”
“不了，得回去了。”鐘陽搖了搖頭。
“哎喲，看來是個妻管嚴，連在外頭過夜都不敢。”李艷笑了起來。
“不用拿話刺激我，激將法對我沒用。”鐘陽淡然一笑。
“你這人還真沒半點情趣，就不會配合一下。”李艷無奈的笑道。
兩人說著話，到了市內，李艷詢問著鐘陽到哪下車，你等下隨便找個能停車的地方，我直接下車就行了。
“你住哪裏，我送你到你家樓下不就行了。”李艷笑道。
“不用，多謝你的好意了。”鐘陽笑了笑。
“合著還真是妻管嚴，連送到你家樓下也怕被你妻子發現？”李艷目光從鐘陽臉上掃過。
鐘陽笑著沒說話，知道李艷是故意拿話兒刺他，要當真那就是自己傻了。
“對了，你在新城集團財務部工作，這財務部算是一個公司的核心部門了吧，你豈不是能接觸到很多公司的秘密？看你還能開得起私家車，想必在公司也不是像你說的，只是普通的管理吧。”鐘陽想起李艷晚上的話，轉頭打量著對方。
“你好像對我在新城集團工作很感興趣？”李艷目光一閃，盯著鐘陽。
“好奇問下。”鐘陽微微一笑，眉頭卻是一跳，這女人的直覺可是夠xx的。
“我們公司的規定，內部的事對外亂說，要是被查出來，可是會倒黴的。”李艷抿嘴一笑，“帥哥，所以我可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“是嘛。”鐘陽聽了，裝著不在意的笑笑，眉頭卻是皺了一下。
車廂裏再次陷入寂靜，又開了一段，鐘陽讓李艷將車子停在一個馬路口，下了車，朝李艷招了招手，同對方微笑著告別。
“帥哥，走了喲，有緣再見。”李艷也揮手示意著，最後看了鐘陽一眼，啟動著車子揚長而去。
鐘陽站在原地，看著李艷車子開走了，微微搖頭，又是荒唐的一個晚上，轉身等著車子，等了一會兒，打到了車，徑直返回市委招待所。
回到招待所的時候，已經快十一點出頭，李平和江華正在客廳裏看電視，鐘陽沒回來，兩人也沒好意思這麽早休息，等著他回來。
鐘陽見兩人都在，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下褲子，幸好早看不出什麽了，轉頭看了李平和江華一眼，笑道，“你們倆還不休息。”
“省長，您還沒回來，我們可不敢休息。”江華笑道，沒註意到鐘陽的異常，江華又道，“省長，我覺得我和小李應該另外找個地方搬出去，老和您住一起也不方便。”
鐘陽聞言一楞，隨即笑道，“沒啥不方便的，就咱們三個大男人，又沒老婆孩子在這的，能有什麽不方便。”
江華聽鐘陽如此說，微點著頭，心裏卻是想著回頭得叫辦公廳另外安排兩處宿舍，他和李平作為下人，剛來的時候沒安排好住所，暫時和領導住一塊還沒什麽，但總不能一直住下去，影響鐘陽的私人空間不說，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是那麽自由，江華心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，想著有時候沈慧寧來武威，他住這裏也不是很方便。
鐘陽不知道江華所想，褲子上還有些腥臊味，準備回房裏洗澡換衣服，吩咐著兩人早點休息，鐘陽也上樓去了，樓上臥室有他自個的單獨衛生間。
新城小區，新城集團在望山市中心開發的一個住宅小區，李艷家住這裏，作為集團的中層人員，買自家公司的房子有一定的內部優惠，李艷的丈夫是另一個公司的中高層管理，夫妻兩人的收入在這武威市裏可以說足夠過上富庶的收入，也不用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，如果不是因為她不能生育，也許現在會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，這套偌大的一百五十平的大套房裏，會充滿孩子的歡聲笑語。
進了屋，習慣性的打開電視，將電視的聲音調大，李艷一個人呆的時候，不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，特別是在家裏，哪怕是在晚上，獨自一人的時候，她都需要聽著歌入睡。
疲憊的坐在沙發上，李艷感覺很累，不是身體的累，是精神上的疲憊，此刻，她的身體應該是亢奮著，仿若還沒從那xx的餘韻中回過味來。
手上拿著遙控器亂按著，李艷靠著躺在沙發上，雙眼盯著天花板，沒有焦距的瞳孔泛散著，李艷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自甘xx，但平靜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已經讓她感到厭倦，不能生育的苦惱更如同噩夢一般折磨著她，盡管丈夫從沒說過什麽，但李艷心裏的苦悶只有自己知道，她自甘xx，尋找刺激，麻痹自己的神經。
頭微微擡著，視線從天花板移到電視屏幕上，李艷並沒有真正在看，那快速跳躍的畫面從她目光中閃過。
猛的，李艷神色一怔，眨了下眼睛，感覺像是眼中出現了幻覺，呆楞楞的看著電視屏幕，意識到不對，李艷趕緊又倒退了一個頻道，是武威市電視臺，李艷不知道這會是重播的晚間新聞，從來不看市裏新聞的她，基本不會關註這個，此刻，電視畫面上已經是那被稱為武威市老百姓夢中xx的蘇巖，只見蘇巖正儀態端莊，播報的時候更有一種優雅大氣，李艷不得不承認自己身為女人看了都有點動心。
畫面很快切到了市長夏中和視察的畫面，李艷皺了下眉頭，難道剛才看錯了不成？剛剛明明是看到鐘陽的身影在電視屏幕上一閃而過。
眼花了吧？李艷搖了搖頭，也懶得再看了，換到別的頻道了，剛才就是切頻道切得太快了，隱隱看見鐘陽的影像一閃而過，只是重新調回看並沒有，李艷也沒再放在心上。
一x無話，天邊出現魚肚白時，初升的太陽已經從那崇山之中露出了一個小頭，陽光開始普照著大地。
早上不到七點，鐘陽的生物鐘依然準時的醒來，樓下已經聽到了江華和李平的動靜，洗漱一番，便從小別墅離開。
路邊，江華下車買了三人份的豆漿饅頭，早上三人經常都是隨便在路邊買點解決肚子。
到辦公室的時候，辦公桌上已經堆了這兩天擠壓的文件，鐘陽這辦公室的鑰匙，除了江華有外，辦公廳主任衛達也有，到麗山縣考察兩天，桌上已經堆了不少文件，鐘陽知道這是辦公廳送來的。
先看了下今後幾天的行程，鐘陽拿起幾份文件看著，到九點鐘時，前來匯報的人已經在辦公室外排起了隊。
市公安局，吳躍進今天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，獲得了鐘陽的支持，吳躍進已經打算開始實行他的想法，調整各分局和縣局一把手交流任職，這對於打破鐵桶一塊的武威市公安系統能起到多大的效果，吳躍進無法去預測，但這是他值得一試的方法。
讓辦公室的人將各分局、縣市局的正副職的詳細資料送過來，吳躍進詳細的看著，先對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全面的了解，這是吳躍進必須先做的功課。
九點多的時候，周勝匆匆的走了進來，將今天的西北日報，武威晚報，以及幾份在西北省有一定影響力的省外報紙送到了吳躍進辦公室。
“吳局，出事了。”周勝將報紙放到了吳躍進辦公桌上，神色急切的說著，“吳局，您看看這些報紙。”
“報紙怎麽了？”吳躍進奇怪的看了周淮一眼，就幾份報紙有啥大驚小怪的。
拿起來看了一下，最上面一份是西北日報，周勝已經將報紙跟張飛跳樓事件的版面都翻到最上面，吳躍進一拿起來便看到。
神色微微一怔，將西北日報看完，吳躍進神色陰沈了下來，將報紙放下，又拿起另外一份報紙，名為‘熱點視窗’，是一份省外的報紙，但在西北省影響力不小，發行量大，吳躍進看了之後，臉色愈發難看起來。
如果是西北日報的報道還很含蓄，猶抱琵琶半遮面，沒有點名說什麽的話，那麽，這份熱點視窗就已經是十分露骨的在含沙射影的影射他了，言論跟上那些斷章取義的帖子幾乎是一致，看得吳躍進眉眼直跳，一口氣憋在x口。
將周勝送進來的幾份報紙一一看著，最後看到武威晚報時，吳躍進幾乎是一口鮮血要吐出來，‘啪’的一聲，吳躍進將報紙往桌上一拍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，氣得臉色鐵青，“胡鬧，簡直是胡鬧，這武威晚報還是市委黨報，竟然跟著斷章取義，跟著瞎起哄，言論還比其它報紙還過分，這還是市裏的報紙嗎，這種時候不知道站出來明辨是非，反而是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“吳局，您先別動怒，這事好像有些蹊蹺。”周勝安慰著領導，看到了這些報紙後，周勝同樣震驚，特別是武威晚報，這是市委機關黨報啊，是武威市的官方喉舌，應該是要為站在吳躍進這邊說話才是，卻反而是將矛頭也指向了吳躍進，周勝看得都驚呆了，即便是西北日報，雖然也略有批評的言語，但起碼還很含蓄，市晚報反倒是言論最過火的一個。
“你說的對，這事沒那麽簡單。”吳躍進氣得x口起伏著，生生憋著一口氣，如果說那幾份在西北省頗有影響力的省外報紙是瞎搗亂，那市晚報的做法實在是無法解釋，至於西北日報這省委黨報，吳躍進此刻忽略了過去，那不是他能管得到的，人家雖然也批評，但起碼還沒市晚報這麽過分。
“吳局，晚報是歸宣傳部那邊管的，會不會宣傳部那？”周勝看了吳躍進一眼，沒把話說完，他知道吳躍進會明白他的意思。
吳躍進沈默著沒說話，臉色難看的他，此時並未被怒火燃燒得失去理智，這透著蹊蹺的事裏，吳躍進也並非看不出其中的反常之處。
“走，去市委一趟。”
吳躍進沈著臉說了一句，轉頭招呼著周淮，人已經匆匆往外走去。
吳躍進前腳剛從辦公室離開，下了樓梯，一會，走廊上，常務副局長楊宏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李廷站在走廊上，往樓下看著，他們能匆匆看到吳躍進上車離去的背影。
楊宏手上還拿著幾分報紙，都是跟剛剛周勝送進常勝軍辦公室的報紙一樣，那幾份都是市局常年訂的報紙，揚起手，晃了晃手上的報紙，楊宏笑道，“看來那位吳書記是真急了，我估計他這會肯定是去市委。”
“即便他這個局長現在是內定的，但法定的任命程序還沒走完，也還做不得數，不急才怪。”李廷附和著楊宏的話，臉上同樣滿是笑意。
“對了，最近咱們那位夏大市長的兒子在幹什麽呢。”楊宏突然問道。
“那個花花公子，除了吃喝玩樂還能幹嗎，夏市長出了個這麽兒子，算是老子英雄兒子狗熊了。”李廷笑了起來，“夏市長現在管也管不住他，怕是萬分無奈。”
“夏市長要是能管得住他，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。”楊宏笑著看了李廷一眼，兩人俱是會心一笑，彼此心照不宣，要不是捏著夏中和的把柄，現在也許是另外一副景象，這也算是他們作為阮齊這個圈子裏的人，手上的一個大籌碼。
辦公室主任袁志才此時也走了過來，他出來時就瞄到吳躍進的車子從大門口離開，見楊宏和李保都站在走廊上，上前笑道，“楊局，李局。”
“老袁，等下咱們這位吳書記從市委回來，你去試試他的口風。”楊宏說道。
“好的。”袁志才點了點頭，知道楊宏說的是什麽事，昨天絡那些迅速擴散的帖子，再加上今天的報紙，袁志才心裏也只能感慨那位陳總錢多得燙手，要弄出這聲勢，估計也得砸不少錢下去，不過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一筆巨款，對陳新來來講，恐怕眉頭都不會皺一下。
三人默默的站著，朝遠處看著，臉上的神色都頗為輕松，但彼此眉宇間偶爾閃過的一絲凝重，依然能隱約看出他們並不是真的完全如表面上這般輕松，張有糧畢竟調走了，新來的一把手是外人，看起來又和鐘陽是一路的，這對他們而言都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，今天還能笑得出來，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？
市委，周勝一路上車速不慢，很快就到了僅有兩街之隔的市委大院，吳躍進下車後就步履匆匆的進辦公樓，來到三樓鐘陽的辦公室，吳躍進見外頭還有等著給鐘陽匯報工作的人，不由得找上了江華，“江秘書，上午找鐘省長匯報工作的人，有什麽要緊事嗎？”
“吳局，你這問題不是故意要把我難倒嘛，別人匯報什麽，裝在他們肚子裏，我哪能知道。”江華搖頭笑道，“不過我看也沒誰臉上有著急的樣子，估計都是常規的工作匯報。”
“哦。”吳躍進微點著頭，看了下時間，心情煩躁的他，並沒有多少耐心在外面等下去，這會見鐘陽辦公室外等著的可是還有好幾個，吳躍進不知道要等到何時，轉頭看了下江華，“江秘書，要不你去先幫我通報一聲？”
“這沒問題，我還想說你要有急事，我去幫你通報一下呢。”江華笑道，他大概知道吳躍進調到武威是鐘陽背後運作的，吳躍進過來，鐘陽也是會先見他的，這事也沒什麽好推辭，當秘書的，別的本事沒有，察言觀色和領悟領導意思的本事卻是少不得。
走進鐘陽辦公室通報，很快，江華出來，朝吳躍進點了點頭，道，“等下人出來，吳局就先進去。”
吳躍進聞言，稍稍松了口氣，沒等幾分鐘，裏頭匯報的人出來，江華笑著請吳躍進進去，其他排隊等的人見吳躍進插隊進去，也只能私下撇撇嘴，江華這個大秘書在門口站著，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鐘陽的意思，誰又敢有意見。
吳躍進走進鐘陽的辦公室，見鐘陽埋頭在批閱著文件，吳躍進琢磨著鐘陽可能還不知道今天報紙的事，否則他走進來，鐘陽應該會有所反應才是。
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，吳躍進遲疑著要如何開口，還沒等他開口，鐘陽擡起頭看見吳躍進的臉色，微微一楞，笑著調侃道，“躍進，怎麽回事，看你臉色不對，誰把我們的常大局長給惹毛了不成。”
“鐘省長，您就別那我拿我開涮了，我這局長可還不作數呢。”吳躍進苦笑著搖頭。
“後天就召開人大會議了，你這個局長屆時也會通過大會任命，現在不是，後天就是了，我這先提前叫一下，給你道喜不是。”鐘陽說著笑。
吳躍進聽著鐘陽的話，無奈的笑笑，領導跟他開玩笑，那是跟他親近，但此刻吳躍進卻是高興不起來，把話題扯回正事，“鐘省長，今天的報紙您看了沒有？”
“什麽報紙？”鐘陽一怔。
吳躍進暗道了一聲果然，鐘陽今天估計還沒來得及看今天的報紙，轉頭看了一下，很快就看到辦公桌旁邊的報紙架，吳躍進起身走了過去，看了一下，也沒找別的報紙，直接將今天的武威晚報拿了過來，翻到報道張飛跳樓事件的版面。
“鐘省長，您看看。”吳躍進將報紙放到黃海川辦公桌上。
疑惑的看了吳躍進一眼，鐘陽將報紙拿起來看著，慢慢的，鐘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，隨著目光而緊擰著，看完整天報道時，鐘陽下意識的再翻了下報紙，有點不敢相信這會是武威晚報報道的內容。
“鐘省長，您看完後有什麽想法？”吳躍進看著鐘陽，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。
“這是前天的事？”鐘陽又掃了眼報道，看向吳躍進。
“恩，前天的事，昨天上午，上就有一些不正常的帖子出現了，而且迅速擴散，我這人是老古董了，對互聯這塊認識不夠，只是讓監部門去處理，自個也沒放在心上，吳廳長還打電話過來質問我怎麽回事，我才知道不能小瞧了上的輿論影響力，讓監部門加大查處力度，看是誰先擴散出來的帖子，本來還以為這事會平息下去呢，沒想到今天連紙質媒體的報道也出來了。”吳躍進臉上是意想不到的神色。
頓了一下，又道，“好幾份報紙都報道了，就連省委黨報也有篇幅進行報道，還有幾份外省在省內發行量較大，比較有影響力的報紙，最讓我沒想到的是連咱們武威晚報也會把屁股坐歪，作為市委機關黨報，我覺得晚報負責人實在是太沒政治覺悟了。”
吳躍進說著，臉上有幾分憤怒之色，這是故意給他難堪嗎？
“把你說的有報道的報紙，都拿來給我看一看。”鐘陽手輕扣著桌子，神色嚴肅。
吳躍進聞言站了起來，走到報紙架去尋找剛剛周淮拿給他看的幾份報紙，西北日報在最上面，吳躍進拿了起來，一會的功夫，也在報紙架上找到了其他幾份，都是今天的最新報紙，這書記辦公室的報紙，是每天有工作人員送過來，並且裝進報紙夾裏，方便鐘陽翻閱。
幾份報紙一起放到鐘陽辦公桌上，吳躍進坐了下來，靜靜的等著鐘陽看完。
574章晚報事件
三四分鐘的功夫，鐘陽迅速將幾份報紙的報道都瀏覽完，西北日報作為省委黨報，其言論相對較為含蓄，並沒有像市晚報那般露骨，但就算是再含蓄，報道這件事，終歸還是有些不太正常，至於其他幾家並不歸屬省裏管的外省報紙，他們的言論更為大膽，鐘陽還能理解，他們畢竟不歸屬省內管，所以更敢說話。
目光最後落在武威晚報上，鐘陽此時也察覺出了其中的異常之處。
辦公桌一旁的電腦，是鐘陽的工作電腦，工作時間，鐘陽偶爾也會安排出一些時間瀏覽上的新聞，關註一些帖子和言論，這同樣也是了解民情民意的一個途徑，作為新時代下成長起來的官員，鐘陽也很樂意通過這種方式去和民溝通，他深知未來會是互聯的世界，互聯的影響力只會愈來愈大，官員也得與時俱進。
打開電腦，鐘陽照著吳躍進所說，用搜索引擎查找了一下，很快就能找到針對報紙裏說的那民警張飛跳樓事件的帖子。
吳躍進此刻也站了起來，手撐在桌子上，側著身子看著，看到鐘陽隨便一搜，就能看到這些帖子，本就煩躁的吳躍進這會臉上又多了幾分惱火，“監部門那些人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，到現在還讓這些亂七八糟的帖子在上亂傳。”
“躍進，防民之口甚於防川，上言論的監管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禁絕，這怪不到監部門的人頭上。”鐘陽擺了擺手，只是瀏覽了幾個帖子，又看了些評論，再結合今天報紙的事，鐘陽心裏大致有了譜。
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，鐘陽走到沙發上坐下，指了指邊上的沙發，示意吳躍進坐，鐘陽問道，“你說說那警員的事。”
吳躍進坐了下來，知道鐘陽要了解情況，吳躍進也沒隱瞞，將那天視察時的事情說了一下，道，“我那會要不是看那警員又是張口亂罰款，又是踹人，也不至於訓斥得那麽兇不是，簡直是汙了身上那一身警服，給人民警察四個字丟臉。”
“這麽說來，你確實是訓斥過他了。”鐘陽聽玩常勝軍所說，微點著頭，臉上的神色並不輕松，吳躍進的訓斥，在鐘陽看來並沒多大問題，那個警員要是真因為這事跳樓，那反應才有問題，好死不如賴活著，一般人誰會願意死？就算是吳躍進說要開除他，嚴查他，即便是會嚇到，但也不至於跳樓，正常的人都不會那樣做，除非是不正常的人。
“訓斥是訓斥了，但總不至於跳樓吧。”吳躍進無奈笑道，這事現在著實把他整得焦頭爛額，吳躍進也有些始料未及。
“是不至於跳樓，正常人都不會那樣做，但誰知道那個警員是怎麽想的，或許他本身就不正常吧。”鐘陽搖了搖頭，他不知道自個幾乎是要一語中的，並沒有往深處想的鐘陽很快就將目光轉移到報紙上，道，“這事情現在出了，有人借這事趁機給你潑臟水，不管是上的輿論，還是這些媒體的報道，動機都不純，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人搞鬼。”
“昨天我就納悶了，我雖然不怎麽接觸絡，但接了吳廳長電話後，我仔細一琢磨，就算是上的言論擴散很快，但也總不至於突然間就都蹦出來吧，一件事要形成影響力，總得有個發酵時間，這事一下子就蹦出來，太蹊蹺了，而且還都是斷章取義，有意誤導人的帖子。”
“你說得沒錯，這事其實不只是蹊蹺，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在幕後操縱。”鐘陽瞇起了眼睛，眼裏閃過一道寒光，“這就有意思了，你才剛來武威，連局長的任命都還沒走完流程，就有人將矛頭指向了你，這武威市的水，可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。”
沈默了一下，鐘陽將江華喊了進來，“小江，你打電話讓宣傳部羅部長過來一趟，還有，今天上午剩下的那些預約過來匯報工作的人，讓他們下午再來。”
江華聽到鐘陽的吩咐，楞了一下，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躍進，出什麽事了不成？
沒有多問什麽，江華很快就離開，先將門外還在等候的人請回去，江華隨刻去打電話給宣傳部，通知宣傳部部長王平過來。
“省長，通知了，王部長一會就到。”江華走回黃海川辦公室回覆著。
鐘陽輕點著頭，轉頭看著吳躍進，道，“等下王平到了，躍進你就先回避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吳躍進毫不猶豫的點著頭。
兩人又坐了五六分鐘，都是在談論報紙的事，吳躍進估x著從宣傳部到市委的路程一會就到，也不敢多坐，暫時去一旁江華的小辦公室呆著。
吳躍進剛離開不到兩分鐘的功夫，王平就已經上了樓，輕敲著門進鐘陽的辦公室，王平看了一眼鐘陽，“鐘省長，聽說您有事找我？”
“王平同志來了，請坐。”鐘陽笑著對王平點頭，請著對方坐下。
王平側邊的沙發坐下，目光從桌上掃過，看到桌上放的報紙時，王平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，一臉平靜的坐著。
“王平同志，今天的晚報看了嗎。”鐘陽將桌上最上面武威晚報推到了王平面前。
“早上忙著事，還沒來得及看報紙，怎麽？”王平疑惑的看了鐘陽一眼，從桌上拿起報紙看了起來。
眉頭微微皺著，王平先是驚訝，而後是憤怒，道，“這晚報的負責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。”
王平說著，很快就擡頭對鐘陽道，“鐘省長，晚報是我們部裏的副部長趙克負責，我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鐘陽目光微凝，看著王平的表現，在王平打電話前叫住對方，笑道，“王平同志，你讓趙克直接過來一趟。”
“也好，我叫他過來，簡直是亂彈琴，這晚報作為機關黨報，發文一點也不慎重，不知道他這個負責人在幹什麽。”王平聽到鐘陽的話，立刻點頭附和著，臉上猶有幾分怒色。
王平說著話，打電話讓趙克過來，趙克是宣傳部排名第二的副部長，同時兼任著晚報社黨組書記、社長的職務。
王平打完電話，就坐了下來，目光盯著桌上的報紙，神色嚴肅。
“鐘省長，這個叫張飛的小警員跳樓的事，昨天我就註意到了上的輿論，我還想公安局那邊監部門應該能夠處理好，沒想到今天還會出這麽一檔子事，這晚報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，簡直是亂來。”王平敲著桌上的報紙，惱道。
“我還以為王平同志你會了解情況呢，看來只能等趙克同志過來才清楚了。”鐘陽看了王平一眼，說道。
王平無奈的苦笑著，“我上午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看報紙，要不是鐘省長您叫我過來，我都還不知道這事。”
鐘陽點了點頭，沒再說什麽，王平說不知道，鐘陽此刻倒不至於多想什麽。
兩人等了一會，兼任晚報社社長的趙克過來後，王平就指著桌上的報紙，“老趙，今天的報紙是怎麽回事，平常晚報社是你負責的，報社內部的思想工作，你是怎麽抓的，這種不顧大局，沒有政治覺悟的報道也能發出來。”
趙克瞄了眼桌上的報紙，聽著王平責問的話，又朝鐘陽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，眼皮子跳了跳，苦笑道，“鐘省長，王部長，這事我也是上午看了報紙後才知道，剛把李文叫過來了解情況，就被部長你一個電話叫過來了。”
“李文？”王平疑惑的看了趙克一眼。
“部長，難道你沒註意那文章是李文發的嗎。”趙克看了王平一眼，心裏咒罵了一聲，要是不知情的話，他還真當王平是什麽也不知道，但這事明明就是王平暗示的，這會看王平的表現，趙克真想罵一句，就這演技，王平你能去拿影帝了。
“李文發表的？”王平一怔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怒火，“李文在幹什麽，他一個報社總編，還有沒有政治覺悟了，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。”
趙克擡了下眼皮，知道王平比影帝還能演，趙克這會也沒啥奇怪的了，將事先準備好的臺詞搬出來道，“部長，李文說他家離那張飛家不遠，和那張飛曾有幾面之緣，好幾次也都看到對方辛苦的在街上執勤，有時候連飯都顧不得吃，這次知道他跳樓的事，又看了上的言論，很是憤怒，就沖動寫了這篇文章，他知道自個犯了錯誤，主動請求處分。”
“犯了錯誤，請求處分？他這話說得倒是輕巧，知道這篇文章發出來會造成多壞的影響嗎？會讓人家躍進同志怎麽想？”王平惱火的說著。
鐘陽靜靜的坐著，聽著王平這一問一答的話，眉頭微擰著，他對趙克不熟，對那李文更是不了解，剛到武威不到一個月的他，也就對王平這個宣傳部長有些印象，甚至連那李文是誰，鐘陽都還不知道。
此刻聽著雙方的話，鐘陽隨口問了一句，“李文是誰？”
“鐘省長，是晚報社總編，晚報社的日常工作，由他主持。”趙克回答道。
鐘陽聽了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，沈x片刻，鐘陽擡頭對趙克道，“晚報作為市委機關黨報，代表的是官方喉舌，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隨隨便便就發出來，我看也該整頓整頓了。”
“鐘省長您指示得是，回去我一定好好整頓，加強報社內部的思想教育，報社的主題，一定緊緊圍繞著市委的指示精神。”趙克鄭重道。
鐘陽盯著趙克看了一會，似乎想從對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，那李文作為報社總編，發這麽一篇報道，按照趙克剛剛說的解釋，鐘陽聽在耳裏，隱隱覺得不靠譜，但此刻也沒心思去細想。
“李文作為總編，本該更有全局觀念和更強的政治覺悟，卻擅自發表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，我看也該嚴懲。”王平說著話，看向鐘陽，對李文的處罰，其實他們宣傳部內部就能討論決定，但這事既然是當鐘陽的面說的，王平顯然要先征求鐘陽的意思，鐘陽提不提建議是鐘陽的事，但他卻是得做出這種態度。
“這事是你們宣傳部的事，我就不幹預了，我就一個建議，對於瀆職的人，嚴懲不貸。”鐘陽神色肅然。
“鐘省長放心，我們部裏一定會在嚴肅處理此事。”王平鄭重道。
鐘陽淡然的點著頭，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報紙，不知道在想著什麽。
“鐘省長，您還有什麽指示？”王平掃了桌上的報紙一眼問。
“暫時沒什麽事了，你們先回去忙吧。”鐘陽擺了擺手。
“好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王平點頭道。
兩人轉身離開，鐘陽的頭陡然擡了起來，盯著王平和趙克的背影，眉頭微蹙著，眼裏閃過一道xx。
王平和趙克兩人離開，一直在江華辦公室裏從窗戶縫裏往外觀察著的吳躍進見狀，立刻就出來，走進鐘陽的辦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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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3章謠言能殺人
車子靜靜的行駛在公路上，激情過後，兩人那親熱的關系仿佛也一下子拉遠，靠著車窗，鐘陽沒說話，李艷同樣專註的開著車。
進了市區，李艷才突然轉頭看了鐘陽一眼，笑道，“怎樣，接著去酒店，敢不？”
“不了，得回去了。”鐘陽搖了搖頭。
“哎喲，看來是個妻管嚴，連在外頭過夜都不敢。”李艷笑了起來。
“不用拿話刺激我，激將法對我沒用。”鐘陽淡然一笑。
“你這人還真沒半點情趣，就不會配合一下。”李艷無奈的笑道。
兩人說著話，到了市內，李艷詢問著鐘陽到哪下車，你等下隨便找個能停車的地方，我直接下車就行了。
“你住哪裏，我送你到你家樓下不就行了。”李艷笑道。
“不用，多謝你的好意了。”鐘陽笑了笑。
“合著還真是妻管嚴，連送到你家樓下也怕被你妻子發現？”李艷目光從鐘陽臉上掃過。
鐘陽笑著沒說話，知道李艷是故意拿話兒刺他，要當真那就是自己傻了。
“對了，你在新城集團財務部工作，這財務部算是一個公司的核心部門了吧，你豈不是能接觸到很多公司的秘密？看你還能開得起私家車，想必在公司也不是像你說的，只是普通的管理吧。”鐘陽想起李艷晚上的話，轉頭打量著對方。
“你好像對我在新城集團工作很感興趣？”李艷目光一閃，盯著鐘陽。
“好奇問下。”鐘陽微微一笑，眉頭卻是一跳，這女人的直覺可是夠xx的。
“我們公司的規定，內部的事對外亂說，要是被查出來，可是會倒黴的。”李艷抿嘴一笑，“帥哥，所以我可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。”
“是嘛。”鐘陽聽了，裝著不在意的笑笑，眉頭卻是皺了一下。
車廂裏再次陷入寂靜，又開了一段，鐘陽讓李艷將車子停在一個馬路口，下了車，朝李艷招了招手，同對方微笑著告別。
“帥哥，走了喲，有緣再見。”李艷也揮手示意著，最後看了鐘陽一眼，啟動著車子揚長而去。
鐘陽站在原地，看著李艷車子開走了，微微搖頭，又是荒唐的一個晚上，轉身等著車子，等了一會兒，打到了車，徑直返回市委招待所。
回到招待所的時候，已經快十一點出頭，李平和江華正在客廳裏看電視，鐘陽沒回來，兩人也沒好意思這麽早休息，等著他回來。
鐘陽見兩人都在，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下褲子，幸好早看不出什麽了，轉頭看了李平和江華一眼，笑道，“你們倆還不休息。”
“省長，您還沒回來，我們可不敢休息。”江華笑道，沒註意到鐘陽的異常，江華又道，“省長，我覺得我和小李應該另外找個地方搬出去，老和您住一起也不方便。”
鐘陽聞言一楞，隨即笑道，“沒啥不方便的，就咱們三個大男人，又沒老婆孩子在這的，能有什麽不方便。”
江華聽鐘陽如此說，微點著頭，心裏卻是想著回頭得叫辦公廳另外安排兩處宿舍，他和李平作為下人，剛來的時候沒安排好住所，暫時和領導住一塊還沒什麽，但總不能一直住下去，影響鐘陽的私人空間不說，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是那麽自由，江華心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，想著有時候沈慧寧來武威，他住這裏也不是很方便。
鐘陽不知道江華所想，褲子上還有些腥臊味，準備回房裏洗澡換衣服，吩咐著兩人早點休息，鐘陽也上樓去了，樓上臥室有他自個的單獨衛生間。
新城小區，新城集團在望山市中心開發的一個住宅小區，李艷家住這裏，作為集團的中層人員，買自家公司的房子有一定的內部優惠，李艷的丈夫是另一個公司的中高層管理，夫妻兩人的收入在這武威市裏可以說足夠過上富庶的收入，也不用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，如果不是因為她不能生育，也許現在會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，這套偌大的一百五十平的大套房裏，會充滿孩子的歡聲笑語。
進了屋，習慣性的打開電視，將電視的聲音調大，李艷一個人呆的時候，不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，特別是在家裏，哪怕是在晚上，獨自一人的時候，她都需要聽著歌入睡。
疲憊的坐在沙發上，李艷感覺很累，不是身體的累，是精神上的疲憊，此刻，她的身體應該是亢奮著，仿若還沒從那xx的餘韻中回過味來。
手上拿著遙控器亂按著，李艷靠著躺在沙發上，雙眼盯著天花板，沒有焦距的瞳孔泛散著，李艷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自甘xx，但平靜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已經讓她感到厭倦，不能生育的苦惱更如同噩夢一般折磨著她，盡管丈夫從沒說過什麽，但李艷心裏的苦悶只有自己知道，她自甘xx，尋找刺激，麻痹自己的神經。
頭微微擡著，視線從天花板移到電視屏幕上，李艷並沒有真正在看，那快速跳躍的畫面從她目光中閃過。
猛的，李艷神色一怔，眨了下眼睛，感覺像是眼中出現了幻覺，呆楞楞的看著電視屏幕，意識到不對，李艷趕緊又倒退了一個頻道，是武威市電視臺，李艷不知道這會是重播的晚間新聞，從來不看市裏新聞的她，基本不會關註這個，此刻，電視畫面上已經是那被稱為武威市老百姓夢中xx的蘇巖，只見蘇巖正儀態端莊，播報的時候更有一種優雅大氣，李艷不得不承認自己身為女人看了都有點動心。
畫面很快切到了市長夏中和視察的畫面，李艷皺了下眉頭，難道剛才看錯了不成？剛剛明明是看到鐘陽的身影在電視屏幕上一閃而過。
眼花了吧？李艷搖了搖頭，也懶得再看了，換到別的頻道了，剛才就是切頻道切得太快了，隱隱看見鐘陽的影像一閃而過，只是重新調回看並沒有，李艷也沒再放在心上。
一x無話，天邊出現魚肚白時，初升的太陽已經從那崇山之中露出了一個小頭，陽光開始普照著大地。
早上不到七點，鐘陽的生物鐘依然準時的醒來，樓下已經聽到了江華和李平的動靜，洗漱一番，便從小別墅離開。
路邊，江華下車買了三人份的豆漿饅頭，早上三人經常都是隨便在路邊買點解決肚子。
到辦公室的時候，辦公桌上已經堆了這兩天擠壓的文件，鐘陽這辦公室的鑰匙，除了江華有外，辦公廳主任衛達也有，到麗山縣考察兩天，桌上已經堆了不少文件，鐘陽知道這是辦公廳送來的。
先看了下今後幾天的行程，鐘陽拿起幾份文件看著，到九點鐘時，前來匯報的人已經在辦公室外排起了隊。
市公安局，吳躍進今天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，獲得了鐘陽的支持，吳躍進已經打算開始實行他的想法，調整各分局和縣局一把手交流任職，這對於打破鐵桶一塊的武威市公安系統能起到多大的效果，吳躍進無法去預測，但這是他值得一試的方法。
讓辦公室的人將各分局、縣市局的正副職的詳細資料送過來，吳躍進詳細的看著，先對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全面的了解，這是吳躍進必須先做的功課。
九點多的時候，周勝匆匆的走了進來，將今天的西北日報，武威晚報，以及幾份在西北省有一定影響力的省外報紙送到了吳躍進辦公室。
“吳局，出事了。”周勝將報紙放到了吳躍進辦公桌上，神色急切的說著，“吳局，您看看這些報紙。”
“報紙怎麽了？”吳躍進奇怪的看了周淮一眼，就幾份報紙有啥大驚小怪的。
拿起來看了一下，最上面一份是西北日報，周勝已經將報紙跟張飛跳樓事件的版面都翻到最上面，吳躍進一拿起來便看到。
神色微微一怔，將西北日報看完，吳躍進神色陰沈了下來，將報紙放下，又拿起另外一份報紙，名為‘熱點視窗’，是一份省外的報紙，但在西北省影響力不小，發行量大，吳躍進看了之後，臉色愈發難看起來。
如果是西北日報的報道還很含蓄，猶抱琵琶半遮面，沒有點名說什麽的話，那麽，這份熱點視窗就已經是十分露骨的在含沙射影的影射他了，言論跟上那些斷章取義的帖子幾乎是一致，看得吳躍進眉眼直跳，一口氣憋在x口。
將周勝送進來的幾份報紙一一看著，最後看到武威晚報時，吳躍進幾乎是一口鮮血要吐出來，‘啪’的一聲，吳躍進將報紙往桌上一拍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，氣得臉色鐵青，“胡鬧，簡直是胡鬧，這武威晚報還是市委黨報，竟然跟著斷章取義，跟著瞎起哄，言論還比其它報紙還過分，這還是市裏的報紙嗎，這種時候不知道站出來明辨是非，反而是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“吳局，您先別動怒，這事好像有些蹊蹺。”周勝安慰著領導，看到了這些報紙後，周勝同樣震驚，特別是武威晚報，這是市委機關黨報啊，是武威市的官方喉舌，應該是要為站在吳躍進這邊說話才是，卻反而是將矛頭也指向了吳躍進，周勝看得都驚呆了，即便是西北日報，雖然也略有批評的言語，但起碼還很含蓄，市晚報反倒是言論最過火的一個。
“你說的對，這事沒那麽簡單。”吳躍進氣得x口起伏著，生生憋著一口氣，如果說那幾份在西北省頗有影響力的省外報紙是瞎搗亂，那市晚報的做法實在是無法解釋，至於西北日報這省委黨報，吳躍進此刻忽略了過去，那不是他能管得到的，人家雖然也批評，但起碼還沒市晚報這麽過分。
“吳局，晚報是歸宣傳部那邊管的，會不會宣傳部那？”周勝看了吳躍進一眼，沒把話說完，他知道吳躍進會明白他的意思。
吳躍進沈默著沒說話，臉色難看的他，此時並未被怒火燃燒得失去理智，這透著蹊蹺的事裏，吳躍進也並非看不出其中的反常之處。
“走，去市委一趟。”
吳躍進沈著臉說了一句，轉頭招呼著周淮，人已經匆匆往外走去。
吳躍進前腳剛從辦公室離開，下了樓梯，一會，走廊上，常務副局長楊宏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李廷站在走廊上，往樓下看著，他們能匆匆看到吳躍進上車離去的背影。
楊宏手上還拿著幾分報紙，都是跟剛剛周勝送進常勝軍辦公室的報紙一樣，那幾份都是市局常年訂的報紙，揚起手，晃了晃手上的報紙，楊宏笑道，“看來那位吳書記是真急了，我估計他這會肯定是去市委。”
“即便他這個局長現在是內定的，但法定的任命程序還沒走完，也還做不得數，不急才怪。”李廷附和著楊宏的話，臉上同樣滿是笑意。
“對了，最近咱們那位夏大市長的兒子在幹什麽呢。”楊宏突然問道。
“那個花花公子，除了吃喝玩樂還能幹嗎，夏市長出了個這麽兒子，算是老子英雄兒子狗熊了。”李廷笑了起來，“夏市長現在管也管不住他，怕是萬分無奈。”
“夏市長要是能管得住他，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。”楊宏笑著看了李廷一眼，兩人俱是會心一笑，彼此心照不宣，要不是捏著夏中和的把柄，現在也許是另外一副景象，這也算是他們作為阮齊這個圈子裏的人，手上的一個大籌碼。
辦公室主任袁志才此時也走了過來，他出來時就瞄到吳躍進的車子從大門口離開，見楊宏和李保都站在走廊上，上前笑道，“楊局，李局。”
“老袁，等下咱們這位吳書記從市委回來，你去試試他的口風。”楊宏說道。
“好的。”袁志才點了點頭，知道楊宏說的是什麽事，昨天絡那些迅速擴散的帖子，再加上今天的報紙，袁志才心裏也只能感慨那位陳總錢多得燙手，要弄出這聲勢，估計也得砸不少錢下去，不過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一筆巨款，對陳新來來講，恐怕眉頭都不會皺一下。
三人默默的站著，朝遠處看著，臉上的神色都頗為輕松，但彼此眉宇間偶爾閃過的一絲凝重，依然能隱約看出他們並不是真的完全如表面上這般輕松，張有糧畢竟調走了，新來的一把手是外人，看起來又和鐘陽是一路的，這對他們而言都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，今天還能笑得出來，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？
市委，周勝一路上車速不慢，很快就到了僅有兩街之隔的市委大院，吳躍進下車後就步履匆匆的進辦公樓，來到三樓鐘陽的辦公室，吳躍進見外頭還有等著給鐘陽匯報工作的人，不由得找上了江華，“江秘書，上午找鐘省長匯報工作的人，有什麽要緊事嗎？”
“吳局，你這問題不是故意要把我難倒嘛，別人匯報什麽，裝在他們肚子裏，我哪能知道。”江華搖頭笑道，“不過我看也沒誰臉上有著急的樣子，估計都是常規的工作匯報。”
“哦。”吳躍進微點著頭，看了下時間，心情煩躁的他，並沒有多少耐心在外面等下去，這會見鐘陽辦公室外等著的可是還有好幾個，吳躍進不知道要等到何時，轉頭看了下江華，“江秘書，要不你去先幫我通報一聲？”
“這沒問題，我還想說你要有急事，我去幫你通報一下呢。”江華笑道，他大概知道吳躍進調到武威是鐘陽背後運作的，吳躍進過來，鐘陽也是會先見他的，這事也沒什麽好推辭，當秘書的，別的本事沒有，察言觀色和領悟領導意思的本事卻是少不得。
走進鐘陽辦公室通報，很快，江華出來，朝吳躍進點了點頭，道，“等下人出來，吳局就先進去。”
吳躍進聞言，稍稍松了口氣，沒等幾分鐘，裏頭匯報的人出來，江華笑著請吳躍進進去，其他排隊等的人見吳躍進插隊進去，也只能私下撇撇嘴，江華這個大秘書在門口站著，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鐘陽的意思，誰又敢有意見。
吳躍進走進鐘陽的辦公室，見鐘陽埋頭在批閱著文件，吳躍進琢磨著鐘陽可能還不知道今天報紙的事，否則他走進來，鐘陽應該會有所反應才是。
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，吳躍進遲疑著要如何開口，還沒等他開口，鐘陽擡起頭看見吳躍進的臉色，微微一楞，笑著調侃道，“躍進，怎麽回事，看你臉色不對，誰把我們的常大局長給惹毛了不成。”
“鐘省長，您就別那我拿我開涮了，我這局長可還不作數呢。”吳躍進苦笑著搖頭。
“後天就召開人大會議了，你這個局長屆時也會通過大會任命，現在不是，後天就是了，我這先提前叫一下，給你道喜不是。”鐘陽說著笑。
吳躍進聽著鐘陽的話，無奈的笑笑，領導跟他開玩笑，那是跟他親近，但此刻吳躍進卻是高興不起來，把話題扯回正事，“鐘省長，今天的報紙您看了沒有？”
“什麽報紙？”鐘陽一怔。
吳躍進暗道了一聲果然，鐘陽今天估計還沒來得及看今天的報紙，轉頭看了一下，很快就看到辦公桌旁邊的報紙架，吳躍進起身走了過去，看了一下，也沒找別的報紙，直接將今天的武威晚報拿了過來，翻到報道張飛跳樓事件的版面。
“鐘省長，您看看。”吳躍進將報紙放到黃海川辦公桌上。
疑惑的看了吳躍進一眼，鐘陽將報紙拿起來看著，慢慢的，鐘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，隨著目光而緊擰著，看完整天報道時，鐘陽下意識的再翻了下報紙，有點不敢相信這會是武威晚報報道的內容。
“鐘省長，您看完後有什麽想法？”吳躍進看著鐘陽，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。
“這是前天的事？”鐘陽又掃了眼報道，看向吳躍進。
“恩，前天的事，昨天上午，上就有一些不正常的帖子出現了，而且迅速擴散，我這人是老古董了，對互聯這塊認識不夠，只是讓監部門去處理，自個也沒放在心上，吳廳長還打電話過來質問我怎麽回事，我才知道不能小瞧了上的輿論影響力，讓監部門加大查處力度，看是誰先擴散出來的帖子，本來還以為這事會平息下去呢，沒想到今天連紙質媒體的報道也出來了。”吳躍進臉上是意想不到的神色。
頓了一下，又道，“好幾份報紙都報道了，就連省委黨報也有篇幅進行報道，還有幾份外省在省內發行量較大，比較有影響力的報紙，最讓我沒想到的是連咱們武威晚報也會把屁股坐歪，作為市委機關黨報，我覺得晚報負責人實在是太沒政治覺悟了。”
吳躍進說著，臉上有幾分憤怒之色，這是故意給他難堪嗎？
“把你說的有報道的報紙，都拿來給我看一看。”鐘陽手輕扣著桌子，神色嚴肅。
吳躍進聞言站了起來，走到報紙架去尋找剛剛周淮拿給他看的幾份報紙，西北日報在最上面，吳躍進拿了起來，一會的功夫，也在報紙架上找到了其他幾份，都是今天的最新報紙，這書記辦公室的報紙，是每天有工作人員送過來，並且裝進報紙夾裏，方便鐘陽翻閱。
幾份報紙一起放到鐘陽辦公桌上，吳躍進坐了下來，靜靜的等著鐘陽看完。
574章晚報事件
三四分鐘的功夫，鐘陽迅速將幾份報紙的報道都瀏覽完，西北日報作為省委黨報，其言論相對較為含蓄，並沒有像市晚報那般露骨，但就算是再含蓄，報道這件事，終歸還是有些不太正常，至於其他幾家並不歸屬省裏管的外省報紙，他們的言論更為大膽，鐘陽還能理解，他們畢竟不歸屬省內管，所以更敢說話。
目光最後落在武威晚報上，鐘陽此時也察覺出了其中的異常之處。
辦公桌一旁的電腦，是鐘陽的工作電腦，工作時間，鐘陽偶爾也會安排出一些時間瀏覽上的新聞，關註一些帖子和言論，這同樣也是了解民情民意的一個途徑，作為新時代下成長起來的官員，鐘陽也很樂意通過這種方式去和民溝通，他深知未來會是互聯的世界，互聯的影響力只會愈來愈大，官員也得與時俱進。
打開電腦，鐘陽照著吳躍進所說，用搜索引擎查找了一下，很快就能找到針對報紙裏說的那民警張飛跳樓事件的帖子。
吳躍進此刻也站了起來，手撐在桌子上，側著身子看著，看到鐘陽隨便一搜，就能看到這些帖子，本就煩躁的吳躍進這會臉上又多了幾分惱火，“監部門那些人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，到現在還讓這些亂七八糟的帖子在上亂傳。”
“躍進，防民之口甚於防川，上言論的監管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禁絕，這怪不到監部門的人頭上。”鐘陽擺了擺手，只是瀏覽了幾個帖子，又看了些評論，再結合今天報紙的事，鐘陽心裏大致有了譜。
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，鐘陽走到沙發上坐下，指了指邊上的沙發，示意吳躍進坐，鐘陽問道，“你說說那警員的事。”
吳躍進坐了下來，知道鐘陽要了解情況，吳躍進也沒隱瞞，將那天視察時的事情說了一下，道，“我那會要不是看那警員又是張口亂罰款，又是踹人，也不至於訓斥得那麽兇不是，簡直是汙了身上那一身警服，給人民警察四個字丟臉。”
“這麽說來，你確實是訓斥過他了。”鐘陽聽玩常勝軍所說，微點著頭，臉上的神色並不輕松，吳躍進的訓斥，在鐘陽看來並沒多大問題，那個警員要是真因為這事跳樓，那反應才有問題，好死不如賴活著，一般人誰會願意死？就算是吳躍進說要開除他，嚴查他，即便是會嚇到，但也不至於跳樓，正常的人都不會那樣做，除非是不正常的人。
“訓斥是訓斥了，但總不至於跳樓吧。”吳躍進無奈笑道，這事現在著實把他整得焦頭爛額，吳躍進也有些始料未及。
“是不至於跳樓，正常人都不會那樣做，但誰知道那個警員是怎麽想的，或許他本身就不正常吧。”鐘陽搖了搖頭，他不知道自個幾乎是要一語中的，並沒有往深處想的鐘陽很快就將目光轉移到報紙上，道，“這事情現在出了，有人借這事趁機給你潑臟水，不管是上的輿論，還是這些媒體的報道，動機都不純，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人搞鬼。”
“昨天我就納悶了，我雖然不怎麽接觸絡，但接了吳廳長電話後，我仔細一琢磨，就算是上的言論擴散很快，但也總不至於突然間就都蹦出來吧，一件事要形成影響力，總得有個發酵時間，這事一下子就蹦出來，太蹊蹺了，而且還都是斷章取義，有意誤導人的帖子。”
“你說得沒錯，這事其實不只是蹊蹺，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在幕後操縱。”鐘陽瞇起了眼睛，眼裏閃過一道寒光，“這就有意思了，你才剛來武威，連局長的任命都還沒走完流程，就有人將矛頭指向了你，這武威市的水，可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。”
沈默了一下，鐘陽將江華喊了進來，“小江，你打電話讓宣傳部羅部長過來一趟，還有，今天上午剩下的那些預約過來匯報工作的人，讓他們下午再來。”
江華聽到鐘陽的吩咐，楞了一下，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躍進，出什麽事了不成？
沒有多問什麽，江華很快就離開，先將門外還在等候的人請回去，江華隨刻去打電話給宣傳部，通知宣傳部部長王平過來。
“省長，通知了，王部長一會就到。”江華走回黃海川辦公室回覆著。
鐘陽輕點著頭，轉頭看著吳躍進，道，“等下王平到了，躍進你就先回避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吳躍進毫不猶豫的點著頭。
兩人又坐了五六分鐘，都是在談論報紙的事，吳躍進估x著從宣傳部到市委的路程一會就到，也不敢多坐，暫時去一旁江華的小辦公室呆著。
吳躍進剛離開不到兩分鐘的功夫，王平就已經上了樓，輕敲著門進鐘陽的辦公室，王平看了一眼鐘陽，“鐘省長，聽說您有事找我？”
“王平同志來了，請坐。”鐘陽笑著對王平點頭，請著對方坐下。
王平側邊的沙發坐下，目光從桌上掃過，看到桌上放的報紙時，王平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，一臉平靜的坐著。
“王平同志，今天的晚報看了嗎。”鐘陽將桌上最上面武威晚報推到了王平面前。
“早上忙著事，還沒來得及看報紙，怎麽？”王平疑惑的看了鐘陽一眼，從桌上拿起報紙看了起來。
眉頭微微皺著，王平先是驚訝，而後是憤怒，道，“這晚報的負責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。”
王平說著，很快就擡頭對鐘陽道，“鐘省長，晚報是我們部裏的副部長趙克負責，我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鐘陽目光微凝，看著王平的表現，在王平打電話前叫住對方，笑道，“王平同志，你讓趙克直接過來一趟。”
“也好，我叫他過來，簡直是亂彈琴，這晚報作為機關黨報，發文一點也不慎重，不知道他這個負責人在幹什麽。”王平聽到鐘陽的話，立刻點頭附和著，臉上猶有幾分怒色。
王平說著話，打電話讓趙克過來，趙克是宣傳部排名第二的副部長，同時兼任著晚報社黨組書記、社長的職務。
王平打完電話，就坐了下來，目光盯著桌上的報紙，神色嚴肅。
“鐘省長，這個叫張飛的小警員跳樓的事，昨天我就註意到了上的輿論，我還想公安局那邊監部門應該能夠處理好，沒想到今天還會出這麽一檔子事，這晚報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，簡直是亂來。”王平敲著桌上的報紙，惱道。
“我還以為王平同志你會了解情況呢，看來只能等趙克同志過來才清楚了。”鐘陽看了王平一眼，說道。
王平無奈的苦笑著，“我上午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看報紙，要不是鐘省長您叫我過來，我都還不知道這事。”
鐘陽點了點頭，沒再說什麽，王平說不知道，鐘陽此刻倒不至於多想什麽。
兩人等了一會，兼任晚報社社長的趙克過來後，王平就指著桌上的報紙，“老趙，今天的報紙是怎麽回事，平常晚報社是你負責的，報社內部的思想工作，你是怎麽抓的，這種不顧大局，沒有政治覺悟的報道也能發出來。”
趙克瞄了眼桌上的報紙，聽著王平責問的話，又朝鐘陽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，眼皮子跳了跳，苦笑道，“鐘省長，王部長，這事我也是上午看了報紙後才知道，剛把李文叫過來了解情況，就被部長你一個電話叫過來了。”
“李文？”王平疑惑的看了趙克一眼。
“部長，難道你沒註意那文章是李文發的嗎。”趙克看了王平一眼，心裏咒罵了一聲，要是不知情的話，他還真當王平是什麽也不知道，但這事明明就是王平暗示的，這會看王平的表現，趙克真想罵一句，就這演技，王平你能去拿影帝了。
“李文發表的？”王平一怔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怒火，“李文在幹什麽，他一個報社總編，還有沒有政治覺悟了，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。”
趙克擡了下眼皮，知道王平比影帝還能演，趙克這會也沒啥奇怪的了，將事先準備好的臺詞搬出來道，“部長，李文說他家離那張飛家不遠，和那張飛曾有幾面之緣，好幾次也都看到對方辛苦的在街上執勤，有時候連飯都顧不得吃，這次知道他跳樓的事，又看了上的言論，很是憤怒，就沖動寫了這篇文章，他知道自個犯了錯誤，主動請求處分。”
“犯了錯誤，請求處分？他這話說得倒是輕巧，知道這篇文章發出來會造成多壞的影響嗎？會讓人家躍進同志怎麽想？”王平惱火的說著。
鐘陽靜靜的坐著，聽著王平這一問一答的話，眉頭微擰著，他對趙克不熟，對那李文更是不了解，剛到武威不到一個月的他，也就對王平這個宣傳部長有些印象，甚至連那李文是誰，鐘陽都還不知道。
此刻聽著雙方的話，鐘陽隨口問了一句，“李文是誰？”
“鐘省長，是晚報社總編，晚報社的日常工作，由他主持。”趙克回答道。
鐘陽聽了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，沈x片刻，鐘陽擡頭對趙克道，“晚報作為市委機關黨報，代表的是官方喉舌，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隨隨便便就發出來，我看也該整頓整頓了。”
“鐘省長您指示得是，回去我一定好好整頓，加強報社內部的思想教育，報社的主題，一定緊緊圍繞著市委的指示精神。”趙克鄭重道。
鐘陽盯著趙克看了一會，似乎想從對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，那李文作為報社總編，發這麽一篇報道，按照趙克剛剛說的解釋，鐘陽聽在耳裏，隱隱覺得不靠譜，但此刻也沒心思去細想。
“李文作為總編，本該更有全局觀念和更強的政治覺悟，卻擅自發表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，我看也該嚴懲。”王平說著話，看向鐘陽，對李文的處罰，其實他們宣傳部內部就能討論決定，但這事既然是當鐘陽的面說的，王平顯然要先征求鐘陽的意思，鐘陽提不提建議是鐘陽的事，但他卻是得做出這種態度。
“這事是你們宣傳部的事，我就不幹預了，我就一個建議，對於瀆職的人，嚴懲不貸。”鐘陽神色肅然。
“鐘省長放心，我們部裏一定會在嚴肅處理此事。”王平鄭重道。
鐘陽淡然的點著頭，目光再次落到桌上的報紙，不知道在想著什麽。
“鐘省長，您還有什麽指示？”王平掃了桌上的報紙一眼問。
“暫時沒什麽事了，你們先回去忙吧。”鐘陽擺了擺手。
“好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王平點頭道。
兩人轉身離開，鐘陽的頭陡然擡了起來，盯著王平和趙克的背影，眉頭微蹙著，眼裏閃過一道xx。
王平和趙克兩人離開，一直在江華辦公室裏從窗戶縫裏往外觀察著的吳躍進見狀，立刻就出來，走進鐘陽的辦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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